随着中国增长接近20年来的低点,经济学家们正呼吁消费者承担更多支持中国经济经济的责任。但是中国的领导层越来越多的表示,中国消费者并没有逃避他们的责任——他们只是被低估了。
“官方数据严重低估了中国家庭的消费,”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易纲认为。
低水平的家庭消费——在2012年这贡献了35.7%的中国GDP,而在美国家庭消费对美国GDP的贡献高达70%——被认为是中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壁垒。根据官方数据,随着中国消费对GDP占比下降,中国正被迫依赖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这些投资经常投向冗余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糟糕的工厂项目。
易纲认为,真实的情况并没有如此糟糕。他引用宾夕法尼亚的数据表示,按照国际可比价格,中国的消费比官方数据显示的更高、更稳定,这是因为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消费品更加便宜。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家庭消费对GDP的占比是43.8%。
如果易纲所称是正确的,一个有活力的中国将继续成为全球增长的动力,强劲的消费需求将惠及各行各业——从苹果销售给中国中产阶级的iPhone,到智利铜矿企业为中国扩张的电网提供的原材料。
易纲并不是中国唯一一个认为中国消费数据被低估的经济学家。在最近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前中国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成员李稻葵认为,2011年中国家庭消费数据对GDP占比是38.5%,官方的数据是35.7%。
关键的是,李稻葵认为2007年是一个拐点,自此之后中国家庭消费稳步增长。这一转变和中国就业市场紧张导致工资水平上涨和家庭消费增长相一致,李稻葵认为,不需要大的政策变动,经济正自我修正。
“我们的研究显示,我们对现在的经济结构调整需要有基本的信心,”李稻葵在报告中写道,“政府政策不应该过于草率,不要过于热心而把事情弄糟。”
中国统计局和他的批评者的根本分歧在于:许多独立经济学家认为官方的增加收入和提升消费的措施是有缺陷的。国家统计局通过对全国数千家庭的调查来计算消费数据,批评者表示,扭曲的调查样本,以及一些类型的消费很难被衡量,这些导致了统计结果偏低。
易纲和其他经济学家认为的一个关键的缺陷是,中国富人的消费支出很难衡量——这些人在调查中可能未被充分反映,并且他们也不愿意报告他们奢华生活的所有细节。
这一调查未能获取一些由公司支付的家庭消费支出数据。对中国庞大的国有行业来说,公司经常给员工发放各种商品和服务,“我从来不自己购买大米或面粉,”山西国有企业阳泉煤炭工业集团的员工张清鹏表示,“这是国有企业的福利。”
中国央行被认为带头改革以使经济回复平稳。在过去的10年中,银行存款的利率一般都低于通胀,这相当于对中国家庭收入征税。
批评者表示,低利率通过削减存款收入已经拉低了家庭收入,这也拉低了消费增长。IMF预计,低利率每年从储户口袋中将4%的GDP转到了以低利率借贷的国有企业金库中。但是易纲认为,如果消费对GDP占比被低估,改革的理由就会被削弱。
“我不同意易纲的观点,”中国社科院的高级研究员张明表示,“利率监管是中国金融管制的主要工具,低基准存款利率是导致收入增长和家庭消费增长缓慢的一个关键要素。”
这是中国国内和国外经济学家们广泛认同的观点,现在看起来中国央行也持这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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