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绸又叫“响云纱”,或名为“香云纱”。《广东省志·丝绸志》中写道,穿着莨绸,走路时衣服摩擦,会发出沙沙的声音。莨绸的制作工艺独特。需要从顺德出产的薯莨中榨取天然染料,此后反复浸泡、日晒、煮绸、淤泥涂封、水洗,一匹布经过半年才能出炉。莨绸的制作工艺极为壮观,整个河面被莨绸大声地拍打,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幅幅莨绸,像京剧的甩袖一般,在河面上空飞舞。梁子形容为“让人震惊的仪式感。那是大自然的力量”。
不可能被商业化的传统技法
制作莨绸看天吃饭,下雨不行,过冷过热也不行,只能在3月到11月间进行;其中农历小暑、大暑、立秋时日照强烈,会使纱绸变硬发脆,不能晒莨。曾经有日本、韩国等地的商人拍摄下全套的莨绸生产过程,回去试验,却屡屡失败。
当梁子找到莨绸的时候,全国仅存一家晒莨厂维持着500年前的古法制莨,“培养一个晒莨工人,要七八年的时间,没有年轻人愿意干这种吃苦受累没有钱的活计了。”梁子说,当时唯一且明确的想法就是“救下它来做衣服。”可是,用莨绸做衣服,根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莨绸的制作工艺缓慢复杂,次品率高不说,就是成功的成品,一块布上深深浅浅的色差也再正常不过。“用如今的眼光来看,没有一块布是一样的,这是多么独特啊。可是在那几年,这种衣服简直就是残次品。”为了解决色差的问题,梁子得从不同的布料上裁剪拼接,不仅费时,而且费料。“人家做衣服的版型,一刀下去,可以裁出100片。我们这儿可好,一刀只能裁一片。”一件衣服如果正常需要2米的布料,用莨绸可能就要5~6米。“光面料这一项的开支,就不知道交了多少学费。”梁子感慨地回忆。事业刚刚起步,给不起很高的加工费。加工莨绸又很麻烦,绝大多数服装厂,都不愿意给梁子的品牌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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